散发着机油和酒精气味的大街上，人们虽然没有到摩肩擦踵的地步，但也热闹非凡，充满生活气息。
周围的人被忽然出现的王凡吓了一跳，在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后，连忙移开了视线。
一眼将他认成贵族的，嘎戈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这里的人显然也都被王凡的外表震慑住了。
环顾四周，王凡目光忽然被一个向远处走去的娇小背影吸引，这个背影给他非常怀念的感觉。
“是她吗？”
就在十几秒之后，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吵杂。
“我的钱袋呢，是你？”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没看好。”
“把老子的钱袋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怕你吗？老子说没拿就没拿！”
王凡转头看去，身后十米外，两个大汉互不相让，激烈争吵起来，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而周围的行人都停了下来，在一边饶有兴致地围观起来。
“别狡辩了，老子的兄弟来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就你有兄弟？老子这就叫人！”
被揪住的大汉伸手在腰间摸了一下，忽然大惊失色的抬起头。
“我的钱袋也不见了！”
两人这下哪里还打得起来，同病相怜之下，急急忙忙地一起低头向远处找去。
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也都慢慢散去，也有人不停低头在地上扫视，希望能找到那两人丢失的钱袋。
王凡忽然扭头看去，之前看到的那个娇小身影在这边开始发生争执后，也回头加入了围观的行列。
只不过，她不是单纯地在围观，王凡清晰地捕捉到她的小手从附近一个看起来像是商人模样的人上衣口袋掠过。
虽然速度极快，但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是她干的？”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这时女孩忽然转身，与十几米外的王凡视线碰撞在一起。
女孩猛然一惊，低着头连忙向远处逃去。
王凡却愣愣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法术一般。
有人注意到王凡，但慑于他比贵族还像贵族的模样，没人敢轻易和他搭话。
甚至没人敢多看几眼，哪怕王凡的相貌世所罕见。
“是你吗？”王凡看着少女即将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仿佛本能驱动一般，向她离开的方向追去。
就在这时，刚才被摸走钱包的人也发现了不对。
在环顾四周时，他一眼就看到了正急匆匆离去的那个背影，顿时脸色一黑：“给我抓住她！”
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仆人立刻追了过去。
王凡被他们的喊声惊醒过来，心中顿时闪过无数念头。
“为什么会遇到她？这就是她过去生活的地方吗？”
哪怕和记忆中的模样有所不同，但王凡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瘦弱的小女孩。
孙莹。
她看起来，年纪远没有在空间中那么大，顶多十四五岁的样子，身体也瘦弱不堪。
脸上更是脏兮兮的，满是泥土和污垢，如果不是对她非常熟悉的人，哪怕同时见到不同时期的她，也很难将她与空间中战死的孙莹联系在一起。
想到曾经秦广王说过的话，王凡心里五味陈杂。
“她不记得我了吗？”
秦广王带走上官飞雪魂魄的时候就说过，会保她七世记忆不散。
如今秦广王自己是否还活着都是个未知数，也难怪孙莹看到他时，眼中只有被发现的恐慌。
甚至在秦广王死后，这个世界是否还能维持轮回都是个未知数，很有可能，这就是她在这个世界轮回的最后一世。
在富商和几个仆人身后，王凡也立刻跟了上去。
刚才的一瞬间对视，王凡很害怕是自己看花了眼，直到他超过富商，用洞察术得知女孩的名字时，终于松了口气。
是她没错。
“没想到我们早就已经相遇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继续感叹命运的时候。
富商和仆人在后面边追边喊，孙莹自然早就发现了跟在她身后的几人。
她到底是个小女孩，身体又非常瘦弱，怎么可能跑得过身后的三个壮年男人。
眼看着富商和仆人越追越近，看见这一幕的人也只是在看戏，没人插手。
孙莹脸上渐渐出现了焦虑之色，忽然调转方向，朝南方街道跑去。
这样做自然不可能拉开距离，眼看富商和他的仆人接近到五米以内时，王凡终于决定出手。
他拦住了富商和他的仆人，淡淡道：“你丢了什么？”
富商正准备破口大骂，但看到王凡的脸，立刻低下头低眉顺气道：“贵族老爷，只是一些硬币罢了，不值得您亲自过问。”
“银币吗？给我几枚看看。”
富商头也不敢抬，从仆人身上要来几枚银币捧着平举在王凡眼前，诚惶诚恐道：
“贵族老爷平日里肯定从未用过这种低贱肮脏的东西，您看看就好，不要脏了您的手。”
的确如他所说，这些银币算不上干净，在花纹的一些凹陷处，甚至已经发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