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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谈莞兮之死,谢荡之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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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谈莞兮的母亲杨女士,几个月不见,满头华发,老了很多很多,不像以前那样张扬跋扈,跪在地上,弓着身子,像个老妇人。『→網.520』,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时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她抬起手,试图去抓时瑾的衣角。
  
  他往后退了一步,眉心轻拢:“谈夫人,我不是救世主,只是个外科医生,仅此而已。”
  
  杨女士低声啜泣:“真的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所有人都说她女儿没救了,可她才二十五岁,那么年轻……
  
  时瑾摇头:“抱歉。”
  
  他示意肖逸,把人扶起来,不欲再揪扯,一转身,看见了不远处的姜九笙,他走过去:“你怎么下床了?”
  
  杨女士弓着背,从旁边走过,目光呆滞,恍恍惚惚。
  
  姜九笙掠过一眼,将视线收回来:“我已经没事了。”她看向时瑾,气色好了许多,“可以出院了。”
  
  时瑾扶住她的输液架,一只手推着,一只手牵她去办公室:“换季感冒,很容易反复,在医院再多待两天。”他关上门,把她抱到了诊室后面的病床上,“就当是陪我。”
  
  姜九笙说好,想到了方才:“谈莞兮真的没救了吗?”
  
  时瑾点头:“她做完心脏移植手术后,排斥反应很强,心脏机能衰竭得太快,已经无力回天了。”
  
  如果待在国外,或许还能熬过这个东西,拖着病体折腾回国,冬天都过不了了。
  
  姜九笙默不作声,思忖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了:“要是你一直当她的主治医生,她能不能活久一点?”
  
  假设而已。
  
  她和谈墨宝曾经因为谈家被撕票,时瑾也断不可能继续当谈莞兮的主治医生。
  
  时瑾想了想,回答她:“不知道,心脏病的变数很多,就算是我主刀给她做心脏移植,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稀有血型发生排斥反应的概率是正常血型的六点三倍。”时瑾声音压得低低沉沉的,“笙笙,我也不是神,也有我治不了的病,救不了的人。”
  
  何况,他不是大善人,他记仇,掺杂了个人喜恶,做不到大公无私,更不可能既往不咎。
  
  “我知道。”她右手背上还扎着针头,用另一只手抱他,“只是觉得生命很脆弱。”
  
  死亡,总是教人猝不及防的。
  
  似乎是一个让人心有余悸的话题。
  
  时瑾端着她的下巴,目光相对,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语气郑重其事:“所以,你要好好吃饭睡觉,照顾好自己,不要受伤,不要生病,不要太拿身体去拼,我希望你无病无灾地到老。”
  
  姜九笙偏偏侧首,唇刷过他手背:“我会的,你也要这样。”她抓过他的手,握在手里,稍稍仰着头,“时瑾,如果,只是如果,我们的生命都只剩十天了,你会做什么?”
  
  他和她怎么会死,他不喜欢这种假设。
  
  还是认真想了想,他回答:“用一天来安排好我们的后事,剩下的九天,跟你在床上,做个够。”
  
  当然,不只是安排后事,他应该还会毁天灭地,把所有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人全部杀光。
  
  当然,不能告诉笙笙,会吓着她。
  
  姜九笙愣了一下,耳根发热:“……我是认真的。”
  
  时瑾从善如流:“我也是。”
  
  杀光所有人后,他就死在她身上。
  
  姜九笙:“……”
  
  翌日,谈莞兮的母亲又来了心外科,只是,这次不是求时瑾去救她女儿,而是求他去见她。
  
  她来了很多次,除了在病房,其余所有时间都守在时瑾的办公室外。
  
  傍晚,时瑾去了谈莞兮的病房,她转来天北医院后,主治医生并不是时瑾,这是她回国后第一次与他打照面。
  
  病房里很安静,脚步声明显。
  
  她眼睛睁不太开,看不大清楚,寻着门口那个模糊的轮廓望过去:“时瑾,是你吗?”她不太确定,声音很虚弱,“是你来了吗?”
  
  时瑾走近病床。
  
  谈莞兮眨了眨眼,看清了他的样子。他还和以前一样,清风霁月,兰枝玉树。只不过,她不同了,面如枯槁,骨瘦嶙峋。
  
  时瑾开口:“有什么话说,我等会儿还有手术。”
  
  他嗓音不亲不疏,也和以前一模一样。
  
  她戴着氧气罩,说话有点吃力:“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时瑾看着她,目光淡淡:“你问。”
  
  她迎着光线,灯光打在眼睛里,有些空洞,瞳孔的颜色很浅,说话的语速很慢很慢:“我爸说,我去美国做手术之前,国内的医生都不肯给我主刀,是你放话了吗?”是想我死吗?
  
  后面一句,到底问不出口。
  
  时瑾片刻迟疑都没有,认了:“嗯,是我。”顿了顿,他惜字如金,补充,“是实话。”
  
  他是放话了,明说了手术风险。
  
  存了私心不假,不过,也是实话,手术成功率很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死亡概率,没得救,国内的医生,哪个敢接手。
  
  谈莞兮扯了扯嘴角,笑了。
  
  没什么不甘心的了,是命里该绝,怨不得别人。
  
  她撑着眼皮看时瑾,因为瘦得脱相,一张小脸不过巴掌大,愈发显得眼睛大,只是无神:“给我做手术的医生说,如果留在国外,或许我还能熬过这个冬天,不过我想回来。”她咬字重了一下,说得很清楚,“想再见你一次。”
  
  时瑾没有接话,神色平平,眼底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谈莞兮躺着,一只手露在外面,青青紫紫的,上面贴了很多仪器管子,手腕很细,看得清骨头凹凸的纹路。
  
  她自言自语似的:“最近总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那是三年前,她挂了他的诊。
  
  他当时穿着白大褂,里面是白衬衫,她进去时,他没有抬头,在看她的病例,低着头询问了一句:“谈小姐?”
  
  当时她想,嗓音真好听。
  
  她走近,介绍自己:“你好,我是谈莞兮。”
  
  他抬了头,目光寻常:“请坐。”
  
  好精致的一张脸。
  
  她望进一双眼里,一时忘了移开,好像看到了星河万里,看到了海深处的一汪深蓝,干净又透彻。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还是不缓不急:“请坐。”
  
  她才收回视线,坐下了,不着痕迹地收拾好自己方才的失态:“你是时医生。”心外科的权威医生,她还以为会是个老头。
  
  他点头,放下手上的钢笔:“我是时瑾,你的主治医生。”
  
  银色的钢笔,笔帽上有白色的刻字,她看不太清上面的字母,或许是没有精力去看,她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上。
  
  外科医生的手,拿手术刀的手,漂亮得太过分。
  
  过了三年了,再想起来,记忆没有丝毫模糊,还是清清楚楚,仿若昨日。
  
  “时瑾,”她有些涣散的瞳孔稍稍聚焦,看向他,“如果我再早一点遇到你,比姜九笙还早,你——”
  
  时瑾打断了她的话:“谈小姐,”
  
  谈小姐……
  
  还是一如既往的称呼,永远保持着距离。
  
  他脸上并没有特殊的表情,就好像看着他其中之一的病人,眼里没有私人情绪,他说:“没有如果。”
  
  谈莞兮刚要张嘴。
  
  时瑾又说:“就算有,也只有我女朋友。”
  
  她失笑,戴着氧气罩喘了两声:“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骗骗我。”
  
  他礼貌地拒绝:“抱歉,我没有那个义务。”
  
  是啊,他是个冷漠的性子,除了姜九笙,不会为了谁委曲求全,即便是她快死了,也不曾在他眼里看见一丝恻隐之心。
  
  如果她的母亲没有去求他,他大概都不回来见她。
  
  真是个深情又绝情的男人。
  
  连着几天,天气都不错,无风无雨,太阳和煦,只是初冬季节,天黑地早,晚上格外得冷。
  
  姜九笙住院的第二个晚上,月亮很圆,哦,农历十五了。
  
  晚上九点多,住院部的走廊里有哭声,许久都没有停歇,时瑾从姜九笙的病房里走出来,问外面的护士:“谁在哭?”
  
  值班护士回话:“楼下病房的病人去世了,是家属。”没有什么情绪波澜,在医院,早就见惯了生老病死。
  
  时瑾默了很短时间:“三零七?”
  
  值班护士诧异,点头:“是,三零七的病人刚刚停止了呼吸。”
  
  三零七病房里,住的是谈莞兮。
  
  十二月十二号,晚九点四十九分五十六秒,谈莞兮离世,病房外,谈夫人杨氏哭得歇斯底里。
  
  病房里,白布盖着尸体,露出一只手腕,惨白无血色,杨女士跪在病床前,哭着一声一声喊‘莞兮’,谈西尧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没多久,医护人员过来转移尸体,枕头下面,掉出来一个黑色的日记本,落在地上,风吹,纸页簌簌翻开,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
  
  我的主治医生是个年轻的男人。
  
  他有个温柔的名字,时瑾。
  
  他对谁都很礼貌,却和谁也不亲近。
  
  他是很厉害的医生,拿手术刀的样子,竟出奇地好看。
  
  他喜欢白色,白色的水杯,白色的衬衫,白色的板鞋,还有钢笔上白色的刻字。
  
  他很爱干净,有轻微的洁癖,会随身带着消毒液。
  
  他的手很漂亮,字写得也漂亮。
  
  他总是礼貌客套地喊我谈小姐。
  
  他的眼睛很迷人,只是,看我时永远带着三分疏离,像隔着山水云雾。
  
  夜里,我总是想,这样薄凉的人,若是爱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原来,会很疯狂。
  
  我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酸涩、不甘、愤恨,在我这颗本就不堪负重的心脏里发酵,滋长。
  
  我变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种女人,在别人的故事里,扮演丑角。
  
  他从来没有专注看过我,以前不知道,他眼里倒映出来的影子,是我不曾见过的璀璨星河。
  
  我的心脏越来越不好了,大概也在提醒我,这样一个男人,我承受不起。
  
  父亲说,他拒绝为我动手术,曾经最爱他拿手术刀的模样,最终,他也没有为我拿起手术刀。
  
  我换了一颗心脏,新的主治医生说,研究表明心脏细胞是有记忆的,可我都换了心脏了,怎么装的还是他。
  
  母亲经常背着我抹泪,我想,大概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想回国去,想最后见一见他。
  
  他还是那个他,一如初见,眉眼里藏了浩瀚星辰,像冬夜的星际。
  
  我的一生很短,故事不长,四字概括,爱而不得。
  
  谈莞兮绝笔。
  
  啪嗒。
  
  病房里的灯打开,病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时瑾走过去,轻声喊:“笙笙。”
  
  姜九笙睁开眼,睡得有点惺忪:“嗯?”
  
  他凑近,说:“我们出院。”
  
  她诧异,睡意散了:“现在?”
  
  “嗯。”
  
  她坐起来,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十点,问时瑾:“怎么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