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他用足了力气,雪豹被打出去老远。
干布傻了!这厮看上去长得像个小姑娘,力气怎么这么大?他有些发抖,自己要是哪天把他惹毛了,这一拳足可以让他半身不遂!
雪豹在雪地里打了个滚又站起来,紧紧地盯着良羽。此刻良羽眼神狠戾,浑身上下不带一丝温度,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风轻云淡的样子?
一人一豹就这么对峙着。这雪豹估计没有吃过这么大亏,很快便认怂了,夹着尾巴一下便跑得没影儿了。
雪豹走了,干布守在那头牛身边,边哭边抹着眼泪。良羽回到帐篷,随手捡了块木头,拿起小刀刻起来。
那只被咬死的牛最后被切成一条条挂在帐篷口,等待着被风干。良羽每次经过都会想起阿花可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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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天空纯净得像用清水洗过一样,远处皑皑雪峰在阳光下闪着白光。良羽坐在山坡上,手里拿着一块木头雕刻着。他的身边是悠闲地嚼着青草的牦牛。离他不远的地方,干布正在给牦牛挤奶。转眼间他到这个地方己经半年了,他们从春季牧场搬到了夏季牧场。
这半年里,他什么事都想明白了,他被母亲套路了!说什么寻找真相,只是为支开他而寻找的理由。她害怕他为他们报仇,也害怕凶手对他下手!那伙人根本就不是强盗!他不傻!普通强盗会是父亲的对手吗?要知道父亲是瓦夏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强盗不会有那样好的身手!那伙人从出现到撤退无一不是经过精心安排,一看就训练有素!如果不是父母拼了性命护住他,他早就死了!
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母亲知道凶手是谁,并且这个凶手非常强大,她不想他以卵击石!才借由罗盘让他远离纷争与危险。
刀子划进了手指,良羽感觉不到疼痛,望着往外冒的鲜血出神。自从他来到这个地方,没事的时候总是刻木头,干布以为他喜欢雕刻,还特意送了他一套刻刀。干布不知道,他只有在恨意滔天的时候才会刻木头,这样一刀一刀的刻在木头上,就像一刀一刀割在那个杀父仇人身上一样!
有些事情只要用心想就能想明白,父亲死了对谁最有利?答案呼之欲出,第一个就是玛拉察人。玛拉察与瓦夏中间就隔了一座澹水城,每年入冬玛拉察就会进犯瓦夏,因为有父亲,他们每次都惨败而归!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恨父亲、最想除掉他,非玛拉察人莫属!除了玛拉察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人有杀害父亲的动机。想到这个人,良羽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匕首,鲜血从指缝间滴落下来。这个人就是他的二叔,他父亲的好兄弟,瓦夏帝国的二皇子!
皇祖父有三个儿子,父亲排行第一,排行第三的儿子几年前病故,能继承王位的就只有父亲跟二叔。父亲一死,王位毫无疑问非二叔莫属……
“好多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耳边传来干布的鸭公嗓子。他一把用袖子包住良羽的手指,“快!快进帐篷,我给你包扎!”
良羽斜靠在椅子里,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支着头,神情慵懒,任由干布替他包扎伤口。良羽这优雅尊贵的样子,硬是将这破旧的帐篷坐出了皇宫的即视感!显得干布特别卑微,好像伺候他是天经地义的,干布不由得气结。不过,这个姿势真帅!干布悄悄摸过手机,良羽立马一个眼刀子飞过去。
“信不信我把你手机砸了?”
干布尴尬了:“呃,那个……很多小姐姐要我更新你的视频……我也很为难啊……”
“你为什么不拍自己?”良羽冷冷道。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啊,拍了也没有人看!”干布无奈道。
“你怎么不特别?你特别丑啊!”
这话扎心了!干布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过他是个不记仇的性子,收好医药箱,又笑嘻嘻地挪到良羽身边,将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
“哎……你看这姑娘怎么样?事关我的人生大事,你好好给我把把关!”
良羽瞄了一眼,是个姑娘的相片,长得没有多好看,胜在眼神清澈干净。
“挺好的!”
干布大喜:“真的?能得到你的认同不容易!其实我也特别中意她!”干布笑出了一脸褶子,良羽不忍直视。
其实干布比良羽还大两三岁,己经十八岁了,但是他长了张娃娃脸,个子又瘦小,显得比实际年纪小很多。跟良羽一起出去,大家都说他是弟弟,良羽是哥哥。时间久了,良羽也总以哥哥自居,有事没事就爱端着兄长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