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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陆公馆楼上廊子里,紫蓝色的绣球花砸落在地,他朝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下着狠拳。
  
  一开始陆汉声并未反抗,只闷声任他发泄。
  
  自如整个心里在迸发情绪,那里面复杂,好像自从他开始产生了这种明知不容于世俗的爱慕,就注定永无宁日。
  
  可时光翩跹日后回想,复杂之中,着墨最多最重的,是妒忌。
  
  他并不全然是以哥哥的角色在维护妹妹,痛打上海滩风流的人尽皆知的陆少爷,他爱清如,还要站在情敌的角度,一边厌弃着自己,一边发泄愤懑。
  
  这于他来说并不够,于是开口激怒汉声,“她脑子正常,就决计不会爱你。”
  
  陆汉声一拳回过来之后,有痛楚染上身体,隔着骨肉击打灵魂里侵蚀自己的爬虫,短暂获得麻痹。
  
  后来之南闻声出来劝架,自如独自开车离开陆公馆,未看得到清如穿着单薄撑着手臂伏在门边落泪。
  
  原来除了陆汉声,她也是会为了他这个哥哥伤情的。
  
  
  
  韩听竺的宅子里,大清早便开始饮酒,虽然只有之南在作陪自如。
  
  韩听竺是个怪类,酒桌之外只愿意喝白水,加上他的女人,三个都在宽慰他。
  
  没几杯,自如便不喝了。
  
  靠在沙发间,怔怔出神。
  
  他自然知道,友人并不是为了陆汉声那个浪荡子说话,他们站在自如心疼清如的位置,且陆汉声再不济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便是混账负了清如,他们定然也不会手软……
  
  道理他都知道,都懂,算得上一个心如明镜。
  
  可内心那股情愫说不得,是见不了光的妖魔,只要被窥探了那么一缕,他就要灰飞烟灭。
  
  
  
  回到陆公馆,依旧是清如的房间,她只草草洗漱,丝毫未梳洗打扮。
  
  见到自如进门,脸上便是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彰显着他是她哥哥、她是他妹妹的身份。
  
  无边沉默总要有人打破,自如还是心疼,冷着语气问:“非他不可?”
  
  答:“非他不可。”
  
  刹那间恍然,原来这世上情感难抑的并非他自己。
  
  接着清如又开始哭,记忆里她从未这么频繁的哭过,埋在自如的肩头,嘴里说的却是多么爱陆汉声、为了汉声生死不得自控,都是柔嫩情感的乍然外放。她的堤坝崩塌,冲垮了自如的心房,水淹没至头顶,就此呼吸归于平静,不知是生是死。
  
  扭头贴近,鼻尖相触,呼吸相交,清如迷茫着神色发出疑惑的询问,他满脑子都是她的唇,满脑子都是她。
  
  清如也低着眼睑,像是在比较他同陆汉声的唇有何不同。
  
  将将相贴的那一秒,她低声说:“哥哥,不可以。”
  
  自如警钟大作,溃不成军。
  
  那年是民国29年,静安寺路的大光明影院常演外国片子,盛夏前的日子疮痍四起。
  
  
  
  清明,周之南的小女朋友流产。
  
  四月下旬,秋声社到沪准备《锁麟囊》首演,温素衣又回来了。
  
  那时自如满怀心事许久,脸上常挂着的笑也不见,人越发深沉。
  
  素衣急切地到了诊所见他,总觉得那本来有些学者风度,总是儒雅知礼的男人,像是病了。
  
  她问那盆秋海棠是否安好,他答安好。
  
  再问令妹回国后是否安好,他答安好。
  
  “那李医生可好?”
  
  他看着手里的医书怔愣,闻言抬头淡淡一笑,“都好。”
  
  是都好,不是安好。
  
  《锁麟囊》首演,自如同一众友人在二楼正中的包厢,大抵是见过太多次面,认出了后面跑龙套的丫鬟里有素衣。
  
  她状若无意地抬头,同他远远的四目相对,眨了眨眼。
  
  西皮流水唱到:我嫌不足她正少,她为饥寒为为娇。分我一枝珊瑚宝,安她半世凤凰巢。
  
  自如下意识地笑了,心里舒缓了些许,隐隐约约又总觉得,自己分不清了。
  
  
  
  夏天弥漫着血腥气,席卷到来。
  
  周之南当街中枪入院,陆汉声遭遇车祸,有人为,有意外。
  
  清如得知消息后忍着哭意在他怀里颤抖,自如只说了两句。
  
  “和汉声一起,跟之南回英国吧。”
  
  “亦无需故作坚强,不论嫁不嫁人,哥哥都会陪着你,佑你一生安宁。”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放下,不做结草之固般情人,要做没世不渝的兄妹,日月经天,江河行地。
  
  
  
  真正“放下”,总是要一个标志,抑或是说到了那个点,怅然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