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海被柳盼盼一通数落,自己也特别无奈无比懊恼,直恨自己关键时候掉链子,回到家后更是坐卧不宁,烦躁的不行。
齐老爷子拿着紫砂茶壶,边喝着茶边走进来看着孙子问:“大海啊,你这是咋了,猴闹啥哩?”
齐大海一见爷爷问他,又不好意思说昨天晚上的事,于是往床上“咣当”一躺,也不说话,拉过被子就把头蒙上了。
这下齐老爷子更不放心了,赶忙把手伸进被子,摸了摸大海的脑袋,也不发烧啊?那这娃咋了么?这情绪还真是六月里的天哩,这咋说变就变了。老爷子还想问,见孙子不出来,遂摇了摇头,不解地离开了。
自从那天看到郑秋风和田蓉蓉相谈甚欢的情景后,柳盼盼的一颗心就算是悬起来了,她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危险,这危险如果不及时制止,那就很有可能会演变成无法收拾的局面。
柳盼盼每天都找各种借口往村委会跑,不是给郑秋风送吃的,就是给他送喝的,要么就是跑到村后山坡找郑秋风聊天,帮着种菊花浇水,总之是一直围着郑秋风转悠。
女儿的反常举动被她爹会计柳生发看透了,女儿这是咋了?这是唱的哪出啊?
通过观察,柳生发敏锐地意识到,女儿柳盼盼有情敌了,那个让女儿上蹿下跳的情敌就是田蓉蓉。可也不对啊,人家田蓉蓉有对象啊,是省人民医院的大夫啊!田蓉蓉是博士哩,她和郑秋风一直就不对付啊,她能看上郑秋风?
自打田蓉蓉回村当上名誉村主任,郑秋风落选起,那个郑秋风就和田蓉蓉成了死对头,整天的找田蓉蓉的茬,啥时候这两人又冰释前嫌啦?
柳生发不动声色地又观察了两天后,他惊奇地发现,女儿柳盼盼完全继承了他的优秀基因,观察力和洞察力超乎寻常的好!
那个郑秋风真的变了么,对田蓉蓉的态度,那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啊!
虽然田蓉蓉没啥大的变化,可那个郑秋风,就像是秋天里的狗尾巴草,整个人都嘚瑟起来了么,看田蓉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对田蓉蓉的所有事那叫一个赞赏,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
呀!这个怂娃娃啊,这花花肠子还真多啊,这脸变得就像六月的天哩,这就和田蓉蓉站到一队啦?!
柳生发决定要好好替女儿把好关,该出手时就出手,他这个当爹的必须要出面了,绝不能让田蓉蓉和郑秋风走到一起去。
为了女儿的幸福,他要更加主动地向老村长郑孝诚靠近,多和郑孝诚走动走动,把关系搞好,这对女儿的婚事有好处。
从村委会一出来,柳生发就拿着村里的账目,到郑孝诚那里汇报工作去了。
一进门,就见郑孝诚坐在院里的躺椅上,正在品茶看书。
柳生发脸上随即堆出一朵花儿来,笑着说道:“老主任!看啥书呢,这么入迷?”
郑孝诚听到声音,抬眼一看,是会计柳生发来了,遂坐了起来,客气地说:“三国。哎?你今天咋有空来了,坐吧。”
柳生发笑着,客气地坐到郑孝诚对面的一张小凳上说:“我这不是有日子没来跟老主任汇报工作了么?今天过来汇报汇报。”
郑孝诚一听笑了,说:“啥老主任,咱俩一般大,我都是个闲主任了,你还跟我汇报?有工作你不向明涛和那个田蓉蓉汇报,到我这里汇报啥呢。”
柳生发很正式地把账本放到边上的小桌上,特别认真地说:“这俗话说的好啊,村中不可一日无主哩,你是咱村的村主任,虽说现在赋闲不问村里的俗世,但那说到哪里去,也都是咱村正儿八经的第一把手,我必须要向你汇报工作啊!
前段时间太忙,一直没时间过来,这不最近稍微好点了吗,所以就赶紧过来了,想向你汇报汇报这几个月咱村的财政情况。”
说到这儿,抬眼看了看郑孝诚,清了清嗓子道:“咱村一至五月份,账面上总共有资金六百八十元,村里买办公用品,也就是买账本和复写纸,还有曲别针,共花去二十八元钱。啊这个这个……还有前不久,老支书让巧玲去镇里开妇女工作会议,有关妇女儿童保护法的宣传资料,镇里要让各村自己掏工本费哩,巧玲就代村里掏了一百元钱,镇里也开具了发票,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