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学仁被儿子一顿抢白,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
老爷子啥时候受过这气,尤其是儿子的气,齐明涛平日里对老父亲恭恭敬敬的从不曾违逆半分,村里的人也都把他当长辈敬他尊他,每有大事也都请他来主持公道,老爷子的内心骄傲着哩,这一下让自己儿子一顿抢白,还是当着所有齐家人的面,老爷子是又气又难过,心里的火一拱,就气晕过去了。
大家手忙脚乱地将老爷子送到医院后,都不敢再提这事了,八十多岁的人了,这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了怎么办?那罪过可就大了,齐伯更是后悔,为地的事去找老人评理,这是把老人架到火上烤哩,面对儿子和族人,这让老人咋取舍?咋断得清?这本身就是个难事么。
齐伯和齐姓族人守在医院,一直等到大夫从急救室出来说:“老人没事了,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暂时性昏厥,老人这么大岁数了,你们怎么能让老人生这么大的气?好在老人身体各方面指标还可以,否则麻烦可就大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齐明涛也把悬起来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这显然是不能再纠缠之前的话题了,大家又进病房看了看老爷子后,都悄悄回去了。
齐明涛在床前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对着还在生气的老爷子安慰说:“爸,都是我不对,不该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和你犟嘴,让你在大家面前下不来台。是这,只要你好了,回家你让我跪多久就跪多久,你好好打我一顿出气都行,行不爸?”老人都是老小孩,要哄哩。
齐老爷子闻言气也消了,看着两鬓斑白的儿子叹口气说:“行了别说了,爸也不对,不该当着大家的面折你的面子,你是一村的支书,我咋能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跪么。唉!明涛啊,可话说回来,那地难道真的就要给出去?那可是咱齐家祠堂啊。”
齐明涛笑了,顿了一下,然后才慢慢问道:“爸,咱们村现在种花,你觉得好不好?”
“好啊,那当然好了。唉!蓉蓉那个丫头能哩,你算是请对人了,有眼光。”齐老爷子夸道。
“蓉蓉那丫头有知识有文化,回到咱村领着大家干事,这才有了咱村现在的好光景么,爸,你说这有知识的人重不重要?”齐明涛又问。
“当然重要么,人家有文化,那见识就比一般人高么。”齐老爷子回答。
“那你知道吗?这万寿菊的技术支持,还有种苗培育工作,都是谁指导的吗?”齐明涛问。
齐老爷子道:“这我咋不知道?是那个农科院的啥张工么,我见过的,头发都白了,是个大学问家么。”
齐明涛点了点头说:“对哩,咱村现在能通过种花过上好日子,都是人家张工这样的大学问家给指导的么,人家张工就是科学院的院士。你说咱齐家善村啥时候这么好过?让人家看上么!
建院士家园,那是啥啊,那是大学问家的家园,那得多少像张工这样的大学问家要到咱村来住啊,这些人为了研究学问,付出了很多心力,国家给他们建康养之地是为啥,就是看到他们太不容易太辛苦了么,他们可是给咱国家做大贡献的人,咱就要把他们像宝贝一样捧着,敬着,关心着,人家看上咱这啥了,还不是环境美,人淳朴,善良厚道?
咱村现在日子好了,再要是把院士家园建起来,那咱村以后的发展和建设就是又上新台阶了!爸,咱不能只顾自己眼前的那点事,咱要想长远发展,那就要有长远的眼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