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断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齐明涛也没想到老父亲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他,而且还要让他当众跪下,一下楞住了。
齐伯一见事情不妙,赶紧打圆场道:“老叔,你消消气,咱们这不是回到家商量来了么,关起门来好说话,咱们自己就先别内讧了是吧?”
此时,齐老爷子已经听不进去劝阻了,齐家人都到家里来理论了,他这个长辈绝对不能坐视不管,更不能包庇袒护自己的儿子。
老人遂用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儿子,语气强硬道:“咋?你还要让我再说第二遍?你做下这对不起祖宗的事,你还不该打!还不该罚?!”
齐明涛一见老父亲因为愤怒面色有些泛红,额头上的青筋也暴了起来,他怕老人因为生气再出啥意外,于是低声道:“好,我跪。你老也别生气了,你坐下喝些茶,你容我慢慢给你们解释。”说完,双膝跪地,对着老人又说:“爸,我跪了。”
齐老爷子见儿子跪下了,这才缓缓坐下,给儿子下命令道:“你明天就去镇里,把这事推了,咱齐家人啥时候也不能丢了祖宗!这祠堂虽说现在房屋没了,可地还在不是?赶明儿咱老齐家人日子再好些,那还要重修祠堂,风风光光地把咱先人供上哩,你说你为啥就敢把祠堂的地轻易就给了人!”
齐明涛没有说话,他在考虑如何解释,才能让大家能都够接受这件事,更能让老爷子在不动怒的情况下,不再干涉放下这件事。
齐伯见齐老爷子震住了齐明涛,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尖利了,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齐明涛,学着齐老爷子的口气,用教训的口气威严地说道:“明涛啊!这事你要认真哩,这对咱齐家人是大事哩,你说那么大的一块地,你咋能说给就给出去么,这齐家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哩,那要是连个祖宗祠堂都守不住,那你说,咱死了以后,还咋面对齐家的先人!”
齐明涛一听这话,实在忍不住了,遂一笑道:“哥,你就别再拿先人说事了,我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就直说吧。”
齐伯一听齐明涛说这话,顿时急了,也不遮着掩着了:“我有啥心思?那块地可是四十亩地哩,那里面除了村集体的二十八亩地以外,还有我们齐家人的十二亩哩,你说你给我们连招呼都不打,就擅自做主把地给了出去,连一点流转费都没有,亏不亏!你想没想过我们的感受?”
“就是啊!占地也要打招呼么,一亩地流转费怎么也要给些吧!”
“不给就不让建!院士家园跟我们有啥关系!”齐家人都嚷嚷开了。
正说着,齐明涛的老婆王芳兰从地里回来了,一见家里这么多人聚着,而且老伴儿还在地上跪着,一下不愿意了,上去就冲着正在说话的齐伯道:“哥,你这是啥意思啊,你咋能让明涛跪着,你看你多大的能耐哩,一个村民你敢让村支书下跪,你能耐大了啊!”说完,就冲过去拉齐明涛。
齐伯见状赶紧辩解:“这可是老叔下的令,可不是我啊,对吧老叔?”
齐老爷子点点头,对儿媳妇说道:“芳兰啊,正说大事哩,你一个女人家就不要添乱了。”
王芳兰也不管那么多,冲着齐老爷子就搅和开了:“爸,你咋糊涂了呀,明涛是村支书哩,你们让村支书下跪就不对么,明涛是在党的人,在党的人那是啥?那就是组织上的人,那只有组织才能管哩,在党那就是有身份的人,你这么做,将来要是传出去,那明涛以后还咋开展工作,还咋服众?还咋面对领导么!”